#⚠️非现实向#

♡《后来的我们》——五月天.

♡“别回头看我，亲爱的。”


1.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们一起哭，一起笑，他们相依为命，他们不可分割，那是曾经的他们。


总有某些时刻是想放弃的。当他们已经努力得不能再努力，却还是只能流着汗，偷偷地抬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别人被表扬。当他们目送着一个又一个曾经的朋友，变成某个组合的预备成员，离开他们，搬进新的宿舍和练习室，而自己面前，却依旧是一片迷雾重重。未来在哪里，熬出头的那天在哪里，他们看不到，也不敢猜测。

他们每天都在被教育，将来要成为偶像。

饭不可以吃太多。要每天背各种品牌的资料，便于将来接代言。要学习什么样微笑的弧度是最合适的，一遍一遍练习直到脸颊僵硬。 而这些学到的东西，谁真的派上了用场，是寥寥无几的。

每当这种时候，王嘉尔都会很想哭。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他不知道第几次问段宜恩这个问题。在深夜的出租阁楼里，一群年轻又彷徨的男孩挤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王嘉尔努力压低了声音，贴在段宜恩的耳边。

段宜恩那么自然而然地抱住他的肩膀，手指像揉狗狗的脑袋一样，抚摸着王嘉尔的头发，他轻轻地笑了。段宜恩总是这样，好像总是非常冷静。再让人兴奋的时刻他不会太激动，而那些足以让王嘉尔崩溃的时刻，他也依旧那么平静。他镇定自若的样子就像个大人，安慰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因为，这是你的梦想。”


梦想，多空泛又烂俗的词。

而那两个少年就靠着这个抽象的词，度过了最漫长的艰难岁月。



2.
好像年少的时候，夕阳能被看作美好。而老了以后，看见夕阳，只会让人难过。


王嘉尔缩在练习室的角落里，捧着一大本资料，里面写的全是世界知名奢侈品牌的基本情况，包括创始时代，发展历程，设计理念等等。王嘉尔皱着眉头一身正气地自言自语：“看这有什么用？我难道会有一天真的接这些代言？”

“有什么不会的。出道以后，什么都会发生。”

“我这辈子有可能接到Fendi的宣传？我还是给自己定个小目标，先接到优衣库再说吧。”

“...你看不起优衣库？”段宜恩故意逗他。

“不敢。”王嘉尔赶紧摇头，“...我能不能出道还是一回事。”

“你一定能。”段宜恩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事不关己的鼓励和肯定。他虔诚地就像在预言什么，就像一个无法收回的保票。仿佛他已经看见了王嘉尔站在舞台上的样子，现在只是转述给他听而已。

这话对王嘉尔总是受用。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无论失望了多少次，被伤害过多少次。永远都一腔热血，永远都满怀期待。喜欢被爱，喜欢被表扬。他的眼睛亮晶晶地笑着：“那，我们会一起吗？”

“会。”

会一起出道的，一起看见雨后天晴，一起走出困住他们那么久的丛林。名字挨在一起，被官方网站发布出去。他们会一起站上出道舞台，会一起拿到第一个一位。


“你一定要和我一起。”



3.
王嘉尔忘了自己究竟当了多久的练习生。他只记得自己的日子是周而复始，每日重复一样的日程，就这样一天天地流逝，他也察觉不到时间是快是慢。

大概只有跟段宜恩偷偷溜去吃雪糕的时候是开心的吧。

两个大男孩躲在公司楼后面的便利店，提心吊胆地吃着一根热量最低，含糖含奶量最少，四舍五入就是冰块 的雪糕。

“你猜，我会不会明天早上一起来，胖十斤？”王嘉尔对自己易胖体质，黑得从来不手软。

“不会。”

“你当然是不会。我这辈子都不会有你那种，怎么吃都吃不胖的烦恼！”

“我觉得你不胖啊。”

“你觉得不胖，有的是觉得我胖的。”王嘉尔做了个鬼脸。

哪胖啊？段宜恩歪着头盯着他研究了半天，明明刚刚好嘛。


“Mark，你说我要是出道了，会不会是最胖的偶像？”

“你到底哪儿胖啊！别瞎说了，身材特别好，会是身材最性感的偶像。”


王嘉尔喜欢和段宜恩在一起呆着。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可以说中文，尽管两个男孩的普通话都带着浓重的口音。港普和台普都显得有点蹩脚。

段宜恩对他好，段宜恩对他的好是发自内心的。在这个充满竞争和对抗的公司里，它可以只是一栋建筑，也可以是一个充满了嫉妒，欲望，笑里藏刀的弱肉强食的社会。而段宜恩对待王嘉尔，是没有任何恶意和杂念的。就像，两个普通高中生。

简单的只有玩闹。会在一个明媚的午后一起在操场上打篮球，那么熟练的顺手勾进一个三分球，然后两个人特别夸张地怪叫。

如果他们真的只是两个平凡日子里的少年，这会不会是他们的样子。



4.
暗无天日的日子，不知道又过了多久。

王嘉尔在一个疲惫又昏昏欲睡的傍晚，和其它练习生一起，站成几排，听站在前面的人，念几个名字。那些名字有的王嘉尔听过，有的王嘉尔没听过，原来练习生有那么多那么多人。

段宜恩站在王嘉尔旁边，低着头看自己的球鞋。他的个子本身就不算高，还瘦。这样一来，混在人堆里，更显不出他了。王嘉尔很操心地拍拍他的后背，段宜恩最近得改掉驼背这个坏毛病。


“最后一位成员，Jackson Wang。”

前面的人话音已经落了。一双双眼睛，带着复杂的情绪，齐刷刷地看向一脸茫然的王嘉尔。那些人的神情里，有羡慕，嫉妒，不服，更多的是失落，他们又失去了一次机会。而他们还想带着这份失落，最后去看看那个幸运儿到底是谁。

王嘉尔的手还在段宜恩的背上，他隐约听到了“Wang”，但是他站得太远了，听不清楚。

“Mark，怎么了？”

“...你要出道了。”



王嘉尔在那一刻，觉得自己整个人僵住了。

一直到周围的人都散去了。

只剩下他和段宜恩站在练习室的最中间，王嘉尔还是睁大了眼睛愣在原地，段宜恩兴奋地搂住他的肩膀：“你要出道了嘉尔！你要出道了！”

傻啊，段宜恩那么开心干嘛。

一直僵硬着的王嘉尔，突然哭出来，转身抱住段宜恩。

“他们喊你的名字没有？”

“好像，没有哦。”

“那你.......”

“没关系啊！你先出道，我继续当练习生，我又不会走！说不定再过个几年，我也出道了...诶！那你就是我的前辈了啊！”

段宜恩那个永远都不咸不淡，不温不火的性子。却在这时候那么兴奋，那么语无伦次地说了那么多话。他的眼睛明亮得，让人以为他是要出道的那一个。

反而。王嘉尔鼻尖一酸。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



5.
王嘉尔搬走了，他终于离开了那个冬凉夏暖，潮湿阴暗又拥挤的小阁楼。只剩下了段宜恩一个人。

他不再跟大家一起练基本功。他开始随团队一起准备出道曲，编排舞蹈。他比原来更忙了。

他对段宜恩说，他会常去找他。

段宜恩一直记着，一直等着。

王嘉尔也一直记着，只是机会很少。

刚开始还真的找过他几次，可后来，他忙得连自己都顾不上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答应段宜恩的话，但他实在是无法兑现了。

王嘉尔上交了手机，他也联系不到段宜恩了。

住在新的环境里，夜里总是失眠。

一失眠就会想家，想段宜恩。

他曾经计划好的未来，都是有段宜恩一起参与的。甚至一起成为成熟稳重的大人，一直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不能离开，不然自己会很想念他的。

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他只能祈祷，段宜恩也快一点出道吧。跨团也没关系啊，反正大家都在一家公司里，即便是跨团，王嘉尔也满意的。

日复一日地自我催眠，反反复复，说到自己都信了。将来有一天，王嘉尔和段宜恩会在某个打歌舞台或者歌谣祭上碰面，然后段宜恩还得来喊自己前辈。

这么想想，也不是很糟啊，白占便宜的买卖很难得的。

段宜恩，你现在在干什么啊。

段宜恩，别再驼背了！你本来个子就不高。

段宜恩，你多吃点吧，我怀疑公司喜欢胖的！

王嘉尔就每天这样，对自己臆想的段宜恩说话。



6.
王嘉尔正式出道了。

反响还不错，公司给的宣传也很足。

他终于站上舞台了，下面坐着的粉丝，声嘶力竭地应援，喊他的名字。一瞬间有点恍惚，这样的场景他想象了千万遍，每次他都那么自然而然的把那个和自己一起走上舞台的人默认为段宜恩。而如今，他把所有的情况都想象遍了，唯独忘了，段宜恩并不一定会在他身边。


出道舞台后，他们在后台接受了很久的采访，这期间的调侃，玩笑，赞美。王嘉尔都从容淡定地应对，看样子他已经为成为偶像做好了准备，很熟练。

“这次的舞台感觉怎么样？”

“太不可思议了，一切都太不真实，又是触手可及的...以后的路还很长，进步的空间还很大，会继续努力的。”

“有没有话想对这个组合说的。”

“一个男孩，说这种话好矫情啊。”王嘉尔握着话筒不好意思地笑了，“就是希望大家能一起走得更远。”


等到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王嘉尔远远地看见了一个单薄的身影，站在路灯下。

看到他们的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幸好没有人看到他，除了王嘉尔。

“哥，你们先上楼，我马上就上去。”

“有什么事啊？”

“那个...我去买盒牛奶，宿舍的牛奶喝完了。”

王嘉尔以买牛奶这个拙劣的借口，蒙混过了其他成员和经纪人。

段宜恩依靠着路灯的杆，看着那个妆还没卸的男孩，朝自己飞奔过来。段宜恩笑着张开手臂，王嘉尔扑到他怀里。

“我看直播了。很帅。真的。”

“是不是很傻啊？”

“瞎说，非常帅！采访我也看了，说得很好。你还说当练习生的时候背那些东西没用！这不都用上了。”

王嘉尔用力地点点头：“嗯！...Mark，你最近怎么样。”

“和以前一样。”

“公司要推新男团了吗？”

“傻瓜，你不就是新男团成员吗？”

“我是说你...什么时候轮到你？”

段宜恩这次没有笑，他犹豫了，他的声音很小，很心虚，很无奈，他说：“我也，不知道。”



7.
王嘉尔，这辈子都等不到段宜恩出道了。


因为，他走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娱乐公司的练习生，叫段宜恩了。

其实有很多事，大家一开始都知道答案，只是自欺欺人的蒙骗自己。段宜恩在练习生当中，年纪绝对算大的。公司下次再出新男团，至少得隔个两三年。就算段宜恩等得起，公司也不敢冒那个险。更何况，那么多更年轻，更保险的选择摆在眼前。谁会在意到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孩呢。

段宜恩迟早是要走的。他不是自己要走，是公司毫不委婉客气地把他推出去的。


走了也好，别在这儿活受这份罪。

可是，他的梦想怎么办。

究竟还有没有人记得，那些被渺茫的希望击溃的少年们，曾经也是有着一腔孤勇的热血，他们也有梦想，他们也曾满怀期待过。

段宜恩走的时候，王嘉尔正在录制一档综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而别了。

然后，他离开了韩国。王嘉尔始终都不知道。他还以为，不管怎么样，段宜恩都离自己那么近，他在不眠的深夜，还是在回想段宜恩的样子。他还是在祈祷着段宜恩能有机会出道。然而，当他虔诚拜托神明的时候，段宜恩已经走了。

那些话，神明都听到了，可是无从实现。


当王嘉尔知道段宜恩离开韩国的时候，实际上他已经走了两个月了。

他不知道自己给出什么样的反应合适，像发了疯一样，崩溃地大哭。他是很想那样，但会不会过了火，自己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又或者，冷静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吧。这样显得得体，但是王嘉尔装不了。他就是很难受，他不可能云淡风轻地假装有没有段宜恩都无关紧要。

总之，他的胸口一阵阵闷疼，喘不过气来。

他心疼段宜恩这么多年来付出的所有努力，流过的每一滴汗，还有被他忍回去的所有眼泪。他不舍得段宜恩从此离开自己，连个念想都被拆穿了。一切那么赤裸裸地暴露在无情的现实面前。

那个在寒冷的冬夜里，紧紧抱着自己的男孩。那个能安静听自己念叨废话，一点都不烦的男孩。那个对自己所有情急下的无理取闹 都不往心里去的男孩。那个总觉得自己哪儿都已经足够好的男孩。那个答应过自己，要陪自己一辈子的男孩。

丢下了自己一个人。


明明是段宜恩，孤身一人离开了韩国。

王嘉尔却感觉像是全世界都走了，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




8.
他猜，自己可能是爱着段宜恩的。

很后悔，为什么曾经没和他谈过一场恋爱。他只是一个普通朋友，而普通朋友又凭什么在他的心里占据这么大的地盘。

如若他是一任前度，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了。

讽刺的是，他们始终以为对方只是普通朋友，事实上都已经付出了自己全部的真心。而到头来分开了，却连一丝一毫值得纪念和怀缅的往昔都没有。

他们在最艰难惨淡的日子里相依为命，一切都好起来了，却再也没有力气和勇气，事事都一起面对了。

段宜恩的家境不错，他应该也会有很好的后半生，甚至比王嘉尔要辉煌，比成为一个偶像更加高贵和圆满。


但他们没有彼此。


他们要生生松开紧攥着的留恋，眼睁睁看它被时间磨平。在遥远的大洋两端，遥想着对方余生的欢喜或遗憾。

“没有你，我以后的人生，再快乐，也不会有多快乐了。”



9.
他们失去联系。他们如同断线的风筝，离散在广阔的天际。

这是他们永远都无法弥补的缺憾。

段宜恩偶尔会在网上看到关于王嘉尔的消息，好像他现在很火了，这个组合里，他是最出色的。段宜恩点开他的照片，放大，看他的五官，看他的衣服，看他的表情。段宜恩的脸上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很浅很淡，很心酸的微笑。

真好，那个当年那么不自信的小男孩，如今看起来越发的成熟老练了。

那一年，王嘉尔24岁，段宜恩25岁。

他猜，段宜恩现在应该是事业爱情双丰收了。不知道结婚了没有，不知道他穿西装礼服是什么样子。

王嘉尔想，自己怕是病态了。他无法想象段宜恩拥抱别人。对别人来说，这叫占有欲。而对于自己来说，这算什么，他连占有欲都没资格有。


他们各奔前程，各自欢喜，偶尔想起彼此时，只是一阵心悸和可惜。他们的人生都算很成功了。

王嘉尔成了大势偶像，他的才华和实力终于被发现。有粉丝愿意风里雨里紧跟着他，他被爱着，被太多的爱和赞美包围着。他很疲惫也很幸福。只是如今得到了太多华丽辞藻长篇大论的夸赞，他就格外怀念，曾经在昏黑的房间里，段宜恩抱着自卑的，渺小的自己，那句生涩的：“你很棒的，真的。”

段宜恩在哪里呢。

他接手了家业，现在过得很好。不算多奢侈，但是他的人生也是铺满了鲜花和阳光的。他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不说话的时候 让人不由自主地畏惧。没有人能想象到，就是这样一个清冷的公子哥。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也像狗血剧情一样，奋不顾身地扑过火。

如今，对段宜恩来说，什么梦想，都是玩笑吧。

人越大，越默契地绝口不提梦想了。他们都说执念。那些很深爱，为之付出过真心，而最后无疾而终的人和事。

那，段宜恩的执念是什么。

一场华丽的舞台，一场盛大的落幕。

当年答应过王嘉尔的一辈子。


他们都没忘，只是不再提起了。

他们爱没爱过，不重要了。

他们相依为命的那段岁月里，或许，真的不必去求证那一刻的真心。


所以，你好，再见。




10.
王嘉尔28岁那年，开了个人演唱会。

声势浩大，体育场馆里坐满了人，为他点亮了一整夜的星辰，他站在绚烂的舞台上向下眺望，黑压压的人群和他们手里耀眼的应援灯。

29岁的段宜恩，混在人群里。

在周围那群疯狂的少女，声嘶力竭喊他的名字，劝也劝不住地嚎啕大哭的时候，段宜恩显得那么安静。

那个男孩那么光芒万丈，站在舞台中央，在变幻的灯光里，歌唱，舞蹈。

那个男孩那么平凡渺小，站在练习室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懊恼，沮丧。

那个男孩那么完美无瑕，五官都是雕刻般精致，笑起来一如往昔少年。

那个男孩那么真实简单，每一顿饭吃得比别人都少，跑得圈比别人都多。


现实的画面和脑海的回忆层层重叠，段宜恩只想看着他。

那个始终都没有属于过自己的男孩。


那场演唱会上，他说了很多人的名字。他感谢了很多人，一直支持他的社长，一直陪伴他的成员，一直不离不弃的粉丝。

他每感谢完一个人，段宜恩都很用力地鼓掌。

看来，没了自己，还能有千人万人把他当宝贝。段宜恩很开心，打心眼里开心。他能被保护就是好事，那份感情是否来自自己，又有什么重要呢。


那场演唱会，大家一起狂欢着大笑，一起煽情着落泪。段宜恩始终眼眶带泪地凝望着他，却没有哭。


最后一首歌唱完，就是说再见的时候。

他没有说有没有Encore，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台上，粉丝也安静地等待着。他们知道王嘉尔可能有话说，或者他要Encore一首歌。

话筒好几次挪到嘴边，却都只是不明深意地笑笑。

当他真正开始说话的时候，前排的粉丝说，他握话筒的手，一直都在抖。

“很谢谢你们可以来。这场演唱会对我很重要，我相信你们都明白。”

粉丝一阵呐喊。



“还有一个人，我刚刚没来得及感谢的。我想了想，还是要谢谢他。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甚至不敢确定，他知不知道我举办了这场演唱会。但是我很想念他，非常想念他。或许没有他，你们也看不到今天的我。人生啊，这种遗憾太多了。”

他一整场哭了很多次，这是最后一次。

“段宜恩。”

“我，只能祝你永远幸福快乐。”


台下一片骚动的窃窃私语。王嘉尔深鞠一躬，眼泪落在洒满金色亮片的舞台上。

然后，他转身走向舞台后面，只留下一个很潇洒的背影，举起右手，很酷地朝身后的世界挥了挥。



段宜恩也站起身，从那群磨磨蹭蹭不舍得离开的粉丝旁边，大步流星，决绝漠然地快步路过。


他听到很多女孩在议论“段宜恩”究竟是谁。

她们揣测这个段宜恩和她们偶像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殊不知，那个神秘的段宜恩，几秒前就从她们身边路过。

“我终于在我三十而立之前，放下了你。”

段宜恩和王嘉尔，都走得那么快，那么潇洒。


“别回头看我，亲爱的。”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