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俪


六.睡前故事.

朴珍荣穿着白T恤坐在床边，用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林在范躺在床上看手机。

夜静谧而美好。

朴珍荣枕在林在范的胳膊上，眨着眼睛：“我睡不着啊。”

“明天还要早起呢。”林在范轻声说着，伸手关上了台灯，“快睡吧。”

“你给我讲个故事。”

怎么像小孩子一样啊。林在范不禁想笑。一转身把他紧紧搂在怀里：“我不会讲故事怎么办。”语气里满是宠爱的甜腻味道。

“你会的。在福利院，你有给他们讲故事啊。”朴珍荣不甘心地说道。

“那样的故事啊...从前，有一只兔子，它的名字叫林在范，它很喜欢一只叫朴珍荣的小猪。”

“凭什么你是兔子我是猪啊？”朴珍荣仰着脸看着林在范的眼睛。

“猪多可爱啊！”林在范对朴珍荣的不满予以反驳，“你快闭眼睛。”

朴珍荣乖乖把眼睛闭上。听着林在范编了一个又臭又长而且脑洞大开的兔子和小猪的爱情故事。


七.酩酊大醉

朴珍荣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觉得有点懵。大概是从没见过林在范被别人抱着，一下子不太习惯吧。


在他来之前。林在范和她对峙了一段时间了。Alli在国外呆的好好的，怎么就回来了呢。她不止一次对林在范表达过她的感情，然后林在范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糊弄过去。这次她从国外回来，一下飞机第一个给林在范打了电话，让他请自己吃饭，算是给自己接风。

林在范不知道该怎么回绝，他越表现得抗拒，不就是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越尴尬吗。

他最终还是答应了。告诉珍荣晚上他要跟一个朋友吃饭，事实上，他也没有撒谎。

餐厅里故作高雅的提琴音掩盖了窗外哗哗作响的雨声。阴黑一片的天空就像此刻林在范的脸一样。

Alli的妆容厚重得夸张，裙子的开叉也显得非常客气。

正常人都看得出她的用意。

“你还和那个朴珍荣在一起吗？”她轻啜一口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对。”

“你们也真是够有意思的！”Alli扑哧一声笑出来，“都那么多年了，也不腻。”

“我们的事你就不要过多关心了吧。”林在范对她的话感到很反感。

“好好好 我不说。”Alli笑道，“那我这次回来，你就没什么表示？”

“还想让我怎么表示？”林在范抬起眉毛瞥了她一眼，笑了，“我不都答应陪你吃饭了。”

“我是觉得...”

Alli认得朴珍荣的样子，尽管朴珍荣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她话说到一半，看到不远处站在拐角的朴珍荣。那个男孩明显注意到了她。朴珍荣穿着天蓝色的衬衣和白色的裤子，刘海搭在额前，发丝细细软软的。

Alli把没说完的话咽回去，站起来俯下身紧紧搂住了林在范的脖子。

林在范被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呛得咳嗽。

“干嘛突然这样？”林在范的眼睛里面带着针，像在审视犯人地死死盯着Alli，猛地一回头，只看到了朴珍荣离开的背影。

“你的小男朋友好像不是那么信任你。”

林在范站起时的力度太大，椅子险些被带倒：“账我都结过了。你吃完就可以走。”

林在范冲出了那家闹心的餐厅才发现，外面的雨原来比想象中大得多。路面积了水，雨滴砸在水面上激起水花。堵车的长龙，瘫痪的交通，落汤鸡一样的人们。

林在范很明白朴珍荣看到了什么，所以他现在要马上找到朴珍荣，他可不确定那傻孩子会做出什么事。

打了很多通电话，他都没有接。

雨还在继续下，浇湿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林在范的车在雨里飞驰。

可等他气喘吁吁地赶回家的时候，钥匙用力地转动匙孔，门开了，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人。

“珍荣！”

是真的没有人。随着表盘上时针的缓慢移动，林在范坐在沙发上，心慢慢揪在一起。他想出去找他，但是又不知道往哪儿去。

焦灼担心和自责。

门开得很轻声。朴珍荣很安静的进来，关上门。他已经湿透了，发梢往下滴着水。林在范两步冲到他面前，伸手要把他往怀里搂。朴珍荣平静地摇摇头，推开林在范的胳膊，很小声地说：“身上都是水。”

“珍荣...”林在范闻到他身上被雨水盖过的酒气，抓住他的手腕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朴珍荣的眼睛里氤氲了一层迷蒙的水汽，其实看不太清楚林在范的脸。

朴珍荣喝完酒之后的反应是很安静的。一句话都不说，眼睛红红的，任由摆布。林在范拖着他 给他换了干净的衣服，给他喝了水，而朴珍荣始终不说一句话。

“你跑哪儿去了？”

朴珍荣摇摇头。

“谁让你喝酒的？我允许过你喝酒吗？”

朴珍荣还是摇摇头。

“你说话。”林在范着急又自责。

“...”朴珍荣哭得毫无征兆，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刚开始还只是掉眼泪而已，后来慢慢就像个小孩一样，抽抽搭搭的，缩在床角。

林在范最害怕看见他哭了。朴珍荣不爱哭，可每次哭起来都特别像个孩子，咬着嘴唇还是会发出小声的呜咽，一抽一抽的，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瞬间就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林在范只想紧紧抱着他，抱着那个没有安全感的傻孩子。他揽着朴珍荣的脖子一下子把他搂到怀里。双臂用力抱住他的肩膀，生怕怀里的人离开自己半步。朴珍荣也不反抗。

“你都不喜欢我了...在范哥不喜欢我了....”这句话里面有酒劲，委屈，难过。听得林在范心里扯着疼。

“喜欢喜欢...我最爱的就是珍荣啊....”

“骗人...哥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不想要我了？你不要我了怎么办啊...”

“要你，我一辈子只要你....好吗，Alli 的事情我们睡醒再解释好吗...现在真的很晚了。你该睡觉了，乖...”林在范贴在朴珍荣的耳廓边轻声地抚慰。

“在范哥，我好冷啊....好冷.....”

林在范心里一颤，双臂收紧了怀抱，把朴珍荣严严实实地捂在自己怀里：“还冷吗？还是很冷吗？你淋了那么多雨，明天肯定要病了...”

“在范哥，你是只喜欢我的对吧。”

“对...我们珍荣，一定要记得这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