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永远指向CB97

此间年少 8——伉俪Bnior/宜嘉Markson

——伉俪Bnior/宜嘉Markson

 

 

每一个没有言语的夜,都藏着太多的心事。

 

这样正当青春的少年,怀揣着他们各自的烦恼躺在那张窄小的床上,紧紧拉上的窗帘把微弱的月光拒之门外,漆黑一片的寝室里,三个少年眨着眼睛没有睡意,心照不宣,却又不约而同的,谁都没有说话。

 

崔荣宰看了一眼自己枕边的闹钟,已经凌晨一点半了,这就意味着他们睡觉的时间不剩下多少了,可是还是没有人合眼。

 

崔荣宰在想家,他总是不定期的会犯这种念家的毛病。他在想,家里的人现在是不是睡的好,有没有想自己,外婆的身体是不是还好,自己不在家的日子里,他们会不会觉得难受。想着想着他心里就特别堵得慌,一个男孩子,不像女孩子那样轻易掉眼泪,以至于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问问朴珍荣,他怎么都不想家。或是问问王嘉尔,熬不下去的时候该怎么办吗。

 

不会得到合适的答案的,因为他们是不一样的人。

 

朴珍荣的脑海里一遍遍都是那些尖刻的话,带着能把人重伤的锋芒,还有今天和林在范在操场边的那一幕幕,越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情就在眼前越发清晰。

 

王嘉尔呢,还是在想段宜恩,喜欢能让一个人变得失去理智,他有时候都想掰开段宜恩的脑袋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自己那么喜欢他,他都能装作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呢。

 

连施舍都没有,连同情都没有。

 

一直到天亮,三个人一起下床,他们都知道,所有人都没有睡。

 

在王嘉尔叠被子的时候,崔荣宰忽然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沉默:“段宜恩,他…”

 

“他好着呢。”王嘉尔赌气一样说出这句话,“我不去烦他了,他大概是很开心。”

 

崔荣宰瘪瘪嘴,听着王嘉尔的话里明明就带着刺,他也没必要接下去这句话。

 

又归于沉默。

 

“我先走了。”朴珍荣说了四个字之后推开寝室的门走了。他又是最快的那个,好像这几天他都是有气无力的状态,本来这个人就看起来缺少灵魂,这样一来弄得更苍白了,好像时刻准备着休克一样。

 

校园里还没什么人,初夏的清晨还带些凉意,朴珍荣的外套被风吹起来,显得他格外单薄。他已经无声无息的熟悉了那么多事情,习惯了那么多陌生的节奏,在飞速转动的齿轮间驾轻就熟地穿梭。

 

朴珍荣这个名字被太多人熟知,本来就不是件太好的事情,就像个明星,一举一动都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只要有一点点做得不够就要被指责批评。

 

其实,朴珍荣连这样也习惯了。

 

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一边翻着书一边默念着那些难记的公式,心想着接下来会是谁来到教室。

 

他抬头的时候,有人拉开自己前面人的凳子坐下,可那个人是段宜恩。

 

朴珍荣对他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不知道段宜恩这么早来教室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有自己的想法,不然依照段宜恩的性格,他会主动去找谁呢。

 

“朴珍荣同学。”

 

“什么事。”朴珍荣看着他,段宜恩显得不是很自然,从他眨眼的频率就能看出来,瞳孔总是若有若无地躲避着朴珍荣的注视。

 

“你跟王嘉尔,住在一个寝室的,是吧。”

 

“你有什么事。”朴珍荣重复地发问。

 

“我…”

 

“你有什么事,最好亲自去跟他说,他愿意听。”朴珍荣根本就没等段宜恩把话说出口,他不愿意当这个传话的人,因为他不知道段宜恩想说的内容是不是会伤害到王嘉尔那颗干净的心。他作为王嘉尔的朋友,不在伤口上撒盐,是他能做的最温柔的事。

 

“有些话,是没办法对他说的。”

 

段宜恩的的胳膊趴在朴珍荣的桌子上,眼神定定地望着自己的臂弯,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有的时候,段宜恩清冷的就像一个假人,事实上,除了王嘉尔以外,从来都没有人从段宜恩那细微的表情中读到他的任何悲喜。他就是精致的玲珑尤物,可是没有任何温度。

 

朴珍荣看着他,只能看到他额头上的碎发:“没有什么话,会比你的沉默更刺耳。”

 

两个难懂的人面对面对视着,互相看不穿对方,掩盖着自己。这样相邻咫尺却隔着鸿沟的氛围让人压抑,即便是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也还是看不懂任何情绪和心思。段宜恩看惯了王嘉尔那所有心情都写在脸上的大大咧咧。

 

“如果你有过一点点对他的善意,你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可是有太多的喜欢,没办法说。他们不会说,也不能说,说出来就会被一阵风吹散,带进无边无垠的旷野去,根本传不到那个人的耳畔里。他们的喜怒哀乐都在如履薄冰,可是谁都没错。

 

段宜恩转身离开了。这天早上,这段简短的对话,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王嘉尔学会了用其他值得开心的事去盖过所有的不悦,崔荣宰念家症的周期也结束了,他们又变得欢活快乐,朴珍荣自从和林在范真正意义上断了联系之后,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生活。

 

就是,每天只有学习,吃饭,睡觉的生活。他还是偶尔会在学校走廊里碰见林在范,有意无意地朝他侧目,林在范的耳环已经摘得差不多了,手腕上戴着黑色的手表,深蓝色的校服衬衫他终于肯穿了,背着书包站在班门口。朴珍荣从他身边经过,没有驻足也没有问候,林在范却一直望着他直到他消失在楼梯口。

 

明明有过交集的两个人,忽然要像陌生人一样互不关心,本来就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还是在这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地方,所有的照面都那么猝不及防,朴珍荣走过的地方,只留下他身上的淡淡的清香。

 

 

临近期末,这意味着,大家向往的暑假马上就要到来了,而且所有人都选择性失忆,忘记暑假前还有期末考试这回事。

 

人心浮躁,下午一个多小时的大课间,满是打球撒欢的人儿,图书馆阅览室就像不开放一样安静。朴珍荣喜欢这种安静,他不怎么愿意跟那些人挤篮球场,也不想无所事事的在所谓的社团活动中消磨时间,所以偌大的图书馆里,只有朴珍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本作文素材在看。

 

窗外有很多女孩往里看,要知道,在女孩的心思成熟之后,就渐渐开始喜欢朴珍荣这种男生,那些所谓痞里痞气的地头蛇早就不是她们的心头好,也不是很懂她们不同年龄阶段的不同审美,反正朴珍荣现在成了她们的宠儿。

 

不过,她们也都心知肚明一点,那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在林在范一只手拎着一沓练习册从女生中挤进去的时候,把她们都吓了一跳,愣了半天。大概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让人觉得新鲜极了。

 

不知道是不是林在范身上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压抑气场,他只是朝窗外那群女生瞥了一眼,就感觉他要摔东西破口大骂“你瞅啥” 事实上他什么都没做,可是那群女生就已经四散跑走了。

 

“朴珍荣。”林在范坐在他旁边,很轻松地喊出这个名字,可是朴珍荣却下意识的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林在范怔了一下,盯着他的椅子看了一会儿,歪着嘴角笑出来,“我想问你几道题。”

 

“哪个。”朴珍荣伸手就去拿他的作业,也不看他的眼睛。

 

林在范眼疾手快地把作业抢回来:“我是想问你,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期待你的假期。”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心理社的,我要负责咨询那些看起来不太正常学生的心理问题。”林在范把瞎话说得跟真的似的,一本正经的,脸都不红。

 

林在范没参加任何社团。

 

“心理社是你想进就进的?”

 

“嗯,因为现在的新社长,给我写过情书。”

 

朴珍荣不想理他,同样,也没有回答林在范问的问题。直到林在范又重复了一遍。

 

“假期有什么好期待的?”朴珍荣反问他。

 

“可以休息。”

 

“我又不能。而且,我不想回家。”

 

“为什么。”

 

“有时候我很羡慕荣宰,尽管那个男孩总是牵挂着自己家,可是他的家人也是那样记挂着他,他每天都会往家里打电话,我有时候会在旁边等着他,看着,他一点点笑起来。我就在想,他们家是什么样的,一定是相爱的,温暖的。荣宰这么舍不得的地方,一定是因为他能在那里找到踏实和归属。”

 

尽管朴珍荣的话里是在描述别人的故事,就像刻意的答非所问,可是林在范分明看到了他眼睛里的落寞,他的无奈和遗憾。那个把情绪隐藏得那么好的男孩,被别人看穿了所思所想,还是被同一个人,不止一次的猜透心思。到底是朴珍荣丧失了隐藏情感的能力还是林在范的功力更深,这都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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