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永远指向CB97

此间年少 9——伉俪Bnior/宜嘉Markson

——伉俪Bnior/宜嘉Markson.

 

“我有个东西给你。”林在范把手伸进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沓白色的卡片,一点折痕都没有,平展干净的躺在林在范的手心,“这是你给我的,我数了数,107张,全部都还给你。”

 

朴珍荣对他说过,攒够100张就可以进年级前200,现在已经实现了。

 

“你以后呢。”朴珍荣还是不禁要问,“你的目标就只是前二百吗。”

 

“这不是目标,这是任务。我以后就还像以前那样了啊,乐意干什么干什么。还是林在范,当你的反面教材。”

 

朴珍荣其实没怎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为什么要忽然之间一门心思的要一个名次,为什么对自己的追求只是区区的一次成就,他的成绩刚刚有点起色又要被他亲手放弃,其实朴珍荣都觉得很不甘心。

 

可是朴珍荣什么都没有问,因为他时刻谨记着,现在他跟林在范要刻意保持着疏远的距离。

 

反正林在范那种无牵无挂的人,要么是家里很有钱,要么是家里很有权,能给他一个无忧无虑不用操心的未来,才能让他由着挥霍这宝贵的三年。朴珍荣问了也没什么意义,林在范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明白朴珍荣这种人为了几个阿拉伯数字拼得头破血流是为什么。

 

不过现在有一个人坐在自己身边,朴珍荣总觉得不开口和他聊点什么,气氛就会陷入冰点般的尴尬,手指不安的翻弄着书页,憋了半天,开口道:“ Bambam呢?”

 

“嗯?”林在范凑近了他的耳朵。

 

“Bambam呢。”朴珍荣重复道,“他最近怎么样,复习的,怎么样了。”

 

“你关心他干嘛呀?”林在范觉得朴珍荣的没话找话格外可笑,“那小子最近都不惹事了,我特别欣慰。”

 

Bambam大概是林在范在这座学校里唯一有些交情的朋友,住在同一间寝室,又是前后桌的关系。物以类聚吧,Bambam是个跟林在范很像的人,他们想事情的方式相似,处理事情的方式相似。可是还是不一样,区别就是,Bambam好像永远都追不上林在范的心智,他还是个孩子,喜欢意气用事,喜欢酣畅淋漓。而林在范却已经在很多的长夜里学会了怎么不动声色,Bambam暂时还没有。

 

所以打架斗殴这种事情,通常都是Bambam惹出来的,但是 和学校老师对着干,公然违反校规校纪这种安安静静的叛逆,通常就是林在范的part了。

 

不过听林在范这么说,大概是Bambam已经收敛了,Bambam很听林在范的话。

 

“他还被选上学长团了,现在的学校真是太随便了。”林在范一边笑一边说。

 

学长团这种东西,高二的学长团成员,普遍是品学兼优,彬彬有礼,成绩拔尖的年级精品,然后分割出来一部分假期时间来陪下届新生军训,帮他们照顾一段生活起居。

 

但高三也有学长团,这就和高二的性质大相径庭了。

 

在这个人人忙于备战高考的时间里,谁会愿意瓜分了自己那宝贵的复习时间去引导一群毛头小子呢,所以高三的学长团成员,通常是对自己成绩丝毫不在意的青春叛逆少年,可是老师还是在美其名曰,这是种奉献精神。

 

Bambam被选上高三学长团,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对他的一种褒奖,可是他丝毫不介意,比起把他锁在闷热的教室里看着一摞卷子发呆,他更愿意跑去暴晒的操场上给军训的新生们倒水。

 

这全是林在范给朴珍荣描述的,朴珍荣轻笑道:“告诉Bambam,那可是很辛苦的。”

 

朴珍荣是高二的学长团成员。

 

“我看那小子挺兴奋的。”

 

接下来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些什么朴珍荣也不怎么记得了,反正东一言西一语,说了挺多没营养的废话,完全没有交谈的核心重点内容,想到什么就说起来两句,最后林在范走出图书馆的时候,也没有回头。

 

朴珍荣从干净明亮的玻璃窗里看见林在范下了楼梯,一点点消失。

 

手里还攥着林在范归还回来的白卡片。

 

朴珍荣望着望着就笑了,一张张的看那空白的卡片,明明知道上面任何文字内容都不会有,却还是看得很仔细,也不知道在稀罕些什么。

 

等到他翻到中间的某张卡片的时候,那双敏感的眼发现了纸上被橡皮擦掉的铅笔痕迹,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拿近了仔细端详。

 

“谢谢你。”

 

可是被擦去了,那就是不想被人看到。就当,朴珍荣从来都没见过吧。

 

 

王嘉尔一言不发的把餐盘放回回收车的框里,背后是挤得闹哄哄的人,结伴而行的人叽叽喳喳的有说不完的话。王嘉尔叹了口气,从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钻出来,钻进楼梯间,世界豁然开朗。

 

他靠在右边下楼,旁边有飞快冲下楼的人,也有慢慢悠悠散步似的下楼梯的人,王嘉尔垂着脑袋,总感觉自己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和自己步伐一致,走路的脚步声也格外相似,自己停下,身后的脚步声也会停下。

 

王嘉尔猛一回头,段宜恩就站在他后面,对于和他忽然间的对视,段宜恩早有预料,所以他保持着一贯的面无表情。反常的是王嘉尔,他就那样望着段宜恩的眼睛,没哭也没笑,甚至快要表现得跟段宜恩一样冷静了。

 

可是懂的人都知道,段宜恩是真的平静,王嘉尔在故作镇定。

 

“你先走。”王嘉尔礼貌地给段宜恩让出一条道。

 

段宜恩比王嘉尔站得高一级台阶,双手插在校裤口袋里,直直地望着王嘉尔,还是那种王嘉尔看不明白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开心还是生气,对于这次如同策划之中的相遇有什么想法。

 

事实上,他没有什么想法,而且,这次相遇也确实是他一手策划的。

 

“我是来找你的。”

 

“新鲜死了。”王嘉尔扑哧一声笑出来,盯着段宜恩看的时候却眼眶泛红。

 

段宜恩没再多跟他说话,抓着他的手腕,一句话也不说拖着他下楼,又拽着他拐进一个没人的门口。那扇门是食堂的后门,平常没什么人来往,一拐弯就是男生寝室,所以男生对这里比较了解。

 

段宜恩和王嘉尔面对面看着对方,

 

始是心动,终,还是心动。王嘉尔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之后,终于还是避开了自己的眼神。真的是,太喜欢他了吧。不管怎么样都那么喜欢,能一瞬间原谅他赋予自己的所有伤痕,就像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小丑。

 

那短短几秒的凝视,就足够击垮这些天王嘉尔那自以为已经成熟的坚强。他想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到坦然面对段宜恩,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总会扰乱他刚刚坚定下来的心绪,无论怎么在臆想中给自己泼冷水,脸颊还是那样烧灼。

 

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没出息,是不是也是一种旁人不具备的超能力呢。

 

“你有什么事吗?”王嘉尔的声音很小,尾音还带颤。

 

“你知道,我这么些天都在忙着考虑怎么疏远你。”

 

王嘉尔一下子很想抽他,这种话,自己心里心知肚明就好了,干嘛还非要说出来,难道王嘉尔感觉不到他那费尽心机的抽离吗。还要把话说到这么敞亮直白,像故意在针对什么一样。

 

“感觉得到。”

 

“原因是…我想,我得回家了。”

 

“行啊,你走吧。”王嘉尔故作轻松地朝他摆摆手,用牵强刻意的幽默语气说道。

 

段宜恩深深吸了一口气,顿了很久,下了很大决心一般。

 

“我家,在LA。”

 

直白点说,就是段宜恩要回美国了。

 

“那你这不到一年的时间,为什么要来?”

 

“这是我家里的事,我也做不了主。”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不管别人是不是舍得,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这就是你段宜恩。”王嘉尔瞪圆了眼睛,眼眶通红,狠狠地盯着段宜恩,咬牙切齿地说,“你认为我对你不重要,所以你可以一点顾忌都没有,随便出入我的生活。可是你对我重要…你出现了,我就不想让你离开,毫无征兆的离开。段宜恩你是不是从来都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然后你依仗着我的喜欢为所欲为。你不是不愿意理我吗,那你就走啊,该走就走,哪天的飞机悄悄的离开就行了。你又跑来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啊?我特别好玩,是不是。你看你段宜恩,永远都那么坦然无谓,你还在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特别沉静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段宜恩的胳膊用力抱住他的时候,王嘉尔的啰嗦刹那间安静了,空气里只剩下少年惊讶局促的呼吸声。段宜恩的双臂不断收紧,相拥着王嘉尔的肩膀。

 

“你是个特别的人。”段宜恩的低沉平稳的声音在王嘉尔耳边响起,格外动听。

 

因为太像一场梦境,让人难以置信。所以被段宜恩拥入怀里的王嘉尔,不敢说一句话,生怕自己的声音会划破了这一层美好的臆想,现实里,段宜恩还是和自己背道而驰,一直到各自走散天涯为止。

 

王嘉尔闭上了眼睛,挣扎了太久的眼泪打湿了睫毛。

 

“你听我说。我知道我在这里待不了多久,所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算是对的决定。我没有打算结交朋友的,因为我很快就会离开他。可是我遇见的人是你,我原本应该从一开始就强硬地远离你,可是我总想和你迂回靠近…你是个特别的人。”

 

喜欢不喜欢,都跟段宜恩那天在王嘉尔额头上的吻一起,成了一个亦真亦假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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