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永远指向CB97

此间年少 20——伉俪Bnior/宜嘉Markson

——伉俪Bnior/宜嘉Markson


除夕的那天,王嘉尔给朴珍荣打了电话,当时王嘉尔正坐在篮球场旁边的双杠上晃腿,段宜恩站在他旁边一边听音乐一边躲王嘉尔晃着的腿。

“珍荣你现在在哪里?”

朴珍荣嚼着口香糖,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林在范,“我在学习...”

说完自己一下子笑出来。

林在范抬起眼睛,望着他,也是满目笑意。

“你要不要来找我?”王嘉尔看看自己的腕表,“今天是除夕啊。”


他们四个人面对面站着的时候,画面意料之中的有点尴尬。因为除了朴珍荣之外,另外的两个人都只跟林在范有过篮球赛上的正面交锋。

王嘉尔坐在双杠上,段宜恩半倚在双杠边,朴珍荣拉着林在范坐在旁边的长椅上。

面面相觑。

“那个...我是林在范。”

“认识你!”王嘉尔大手一挥,“你就是上次拦了我好几个球那个。”

林在范愣了一下,点点头;“啊是..我..不好意思啊。”


熟起来也很快,这就是年轻人的世界吧,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开始互相打趣,王嘉尔总是在说些带着调侃意味的有趣的话,问林在范很多关于朴珍荣的事,朴珍荣在旁边看戏,笑得很大声。林在范红着耳朵一边捂着朴珍荣的嘴制止他的笑,一边口齿不清地回答王嘉尔的问题。

一向安静的段宜恩也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兴奋的帮腔:“林在范你要好好回答,这样可不行呀!”

林在范耳根通红,不好意思得说不出来话的样子,朴珍荣也是第一次看到。

这天下午在场的人都太幸运了,他们看到了原来那个闯祸惹事,孤僻自负的林在范最害羞的样子。朴珍荣看着他的时候都有点恍惚了。他对待朴珍荣的虔诚和认真,认真到无可想象的,他甚至不会用任何一个玩笑来带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四个少年在夕阳西下的余晖里,放肆地大笑,毫无遮拦地说着夸张的话。王嘉尔从来都不怯于表达自己对段宜恩的感情,在这个世界还剩下一点点阳光的时候,这片小小的场地上,王嘉尔忽然大声喊起来:“段宜恩我喜欢你...不对!我爱你!我爱你!”

段宜恩仰着头看着王嘉尔,他脖子上的青筋,他小孩子一样兴奋的表情。

“我也爱你!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一个人!你一个人!”

段宜恩的眼睛亮晶晶的,声音带点嘶哑,不是很清亮。

王嘉尔是没想到段宜恩会陪他这么胡闹的,圆圆的眼睛错愕地看着段宜恩,看着 他 望着远处的高楼,看着他 他的眼睛睁开又合上,再睁开,望着自己。

全世界都听见了,那就不能反悔了。

王嘉尔从双杠上跳下来,跳到段宜恩身上,段宜恩往后退了两步,紧紧抱住他。

“该你了!”王嘉尔的脑袋从段宜恩怀里钻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在范。

林在范为难地扭头看了一眼朴珍荣。

试探地小声问了一句:“我,可以吗?”

朴珍荣把头低下去不看他,也不给他回应。

三秒之后,林在范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王嘉尔和段宜恩瞬间开始起哄。

“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落得很远...我也会追上你的!”


可是朴珍荣什么都没说。

他的耳朵里灌满了林在范的话,脑海里不断地重复播放。太动听了,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能显得更深情呢。朴珍荣还从来都没听到过有人那么大声,那么坚定地说爱他呢...忽然被人那样深爱着,却有点紧张,惶恐,无措。

被爱着的感觉那么不真实。

因为是过年,还是要早点回家去。而段宜恩是凌晨的飞机离开中国。

他们对分离 从来都绝口不提。

林在范拉着朴珍荣的手送他回去,朴珍荣的手指冰凉又僵硬,明明牵着林在范的手,却仿佛刻意地不去触碰他的手背,

林在范察觉到了。低头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握得更紧了。

街上没什么人,他们这时候大概都团圆在温暖的家里,围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丰盛的年夜饭,旁边还有饮料和酒。电视机里叽叽喳喳地讲话,一向喜静的人也不觉得它聒噪。

安静的街上,一抬头就能看到旁边的万家灯火。

林在范轻轻叹了一口气,四散在寒冷的空气里。

“我有时候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尽量去猜测,你是不是不舒服了,是不是不开心了。我猜的不一定是对的,但是我也是尽力了...你为什么总对我保持着固定的那一点距离呢。我想让你依赖我,我想感觉到,你需要我。”

朴珍荣的脚步踉跄一下。

“我没有啊。”

“你爱我吗?”

“...啊?”朴珍荣茫然地望着林在范,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突如其来的,严肃的问题。

林在范就站在路灯下,面对面地望着朴珍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好像只是一瞬间很想要一个答案。哪怕是在逼迫朴珍荣,他都无所自知。

“你爱我吗?”林在范重复道,顿了一会儿,“...我爱你。”

“我不敢爱你。万一你不爱我了,我该怎么办啊,你想过你会有不爱我的那一天吗。”朴珍荣的声音平平淡淡,没有委屈也没有怯懦。就只是那样,平静的。

“没想过。”林在范摇摇头,“不会有那样一天的。”

“你该想想...”

朴珍荣的话没有说完,剩了后半句,被林在范的吻湮没了。林在范忽然间把脸凑过来,一个轻的几乎没有触感的吻落在朴珍荣的嘴角。林在范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吻他的嘴唇。

林在范缓慢地睁开双眼,他们的距离近得睫毛几乎都能碰触到一起,朴珍荣的瞳孔在不动声色地闪躲。

“我偏不想。”


王嘉尔说他要出门看烟花。家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要看烟花?”

“烟花多好看啊!”王嘉尔表情夸张,尽力让他们相信自己要去看烟花这个烂透了的谎话。

其实家里人也懒得管他,深夜跑出去准没好事,但是他们还是愿意相信,万一他真的是想去看烟花呢。

王嘉尔冲出家门之后就开始往机场赶。

他总是这样急匆匆地往机场去,上次也是这样。


段宜恩站在航站楼门口等他。其实王嘉尔没有允诺说他会来,但是段宜恩知道,那孩子是肯定会来的,他希望王嘉尔能一眼就看到自己,不需要在偌大的机场大厅里无助地乱跑。

段宜恩意料之中地看到了王嘉尔,张开了双臂等他扑过来。

然后搂住他。

“新年快乐。”王嘉尔一本正经地祝福。段宜恩被他逗笑了,配合地回道:“同乐。”

“我会等你。”王嘉尔继续一脸严肃地进行下去。段宜恩也继续配合:“多谢了。”

“哈哈哈!”

他们一起爆发出笑声。


到最后他们都没有说任何悲伤的话。

王嘉尔站在航站楼外,刚刚段宜恩站的那么位置,仰着头往上看。

很久很久。他看到一架航班掠过上空,他也看到烟花,点亮了漆黑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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