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永远指向CB97

此间年少 25——伉俪Bnior/宜嘉Markson

——伉俪Bnior/宜嘉Markson.


林在范在这个班里并不怎么招人待见。

他们看不惯他,每天一副埋头学习不理世事的好学生模样,他们都清楚林在范原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们眼里林在范现在就像个人模狗样的跳梁小丑,身边坐着漂亮又死心塌地的女孩,自己却要一直故作清高。

他们每次来找林在范的麻烦,林在范都不理他们一句。

打架会被开除,而他也真的疲倦了。对于纠缠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林在范不想和他们争执。他显得有点逆来顺受,甚至忍气吞声。


“你每天写写写,跟真的一样,不还是人渣。”

林在范不回答。陈年也低着头不理会面前挑衅的高个子男孩。

“以前不是挺屌的一个人吗?”

“怎么了?泡了几天朴珍荣,膨胀啦?不知道自己是谁啦?”

听到这句话,林在范的眼光猛地一定,拿笔的手开始颤抖。陈年也一瞬间紧张地扭过头看向林在范。


“注意点你的话。”林在范话听起来咬牙切齿又好像云淡风轻。

“哪儿说错了?朴珍荣会跟你纠缠,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滚。”




那是个很冷的冬天,比去年的冬天冷多了。林在范坐在酒吧里,面前的酒杯杂乱无章地摆放在吧台上。酒吧里闹哄哄的鱼龙混杂,林在范坐在最角落看着灯光汇聚的地方,那些人借着酒劲放肆地大笑大哭破口大骂。酒精的作用使他已经双眼飘忽,神志混沌。

陈年在拥挤的人群里钻行,等到她跑到林在范旁边的时候,他趴在桌子上睡熟了。酒杯也被酒保收走了,陈年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推了推林在范,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是朴珍荣第一次见到陈年。

他这次年末回家,听说了林在范复读的班里有个女生跟他关系暧昧,叫陈年。

陈年成绩不好,也没有朴珍荣温柔,当然也不会有他骄傲。

朴珍荣一直以为,她是个什么地方都比不上自己的人。

直到那天他看到她。

下着小雪的深夜,她穿着盖过膝盖的长棉衣,白色的运动鞋,在昏黑的街道上踉踉跄跄地走,又瘦又矮的身体架着一个不省人事的男人,一深一浅地往回走。

她冻得鼻头通红,围巾被她围在林在范身上了,她缩着脖子,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林在范的衣服。承担着那让她摇摇晃晃站不稳的重量,艰难地往前走。

朴珍荣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原来陈年轻易就能给林在范的,全都是自己拼尽全力也给不了的。

她能半夜从家里跑出来找林在范,她豁得出去,可朴珍荣不行。

朴珍荣觉得眼前的那两个人越来越模糊,眼泪融化了落在他眼睫上的雪花。不甘心,不舍得,无可奈何。



朴珍荣转过身背对他们准备离去。

他听到陈年和林在范的对话。

“你要死吗?!命不要了吗林在范!你要喝成这样子?你哪儿不满意了?”

“珍荣!朴珍荣!”林在范的声音忽然显得很兴奋,酒精麻痹下的病态情绪,“他没和我谈过恋爱!我肯定得告诉那帮小子!朴珍荣根本没跟我谈过恋爱!”


心脏被用力地扎了一刀。

朴珍荣的眼眶通红,在风雪里定住脚步。他听到两个人的对话越来越远,直到他沉浸在自己的无助和悲观里,什么都听不到了。

脑袋嗡嗡作响,全是林在范刚刚的话。



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

那些朴珍荣视若珍宝的回忆,那些他护在心尖上的点滴。怎么到林在范这儿就成了被全盘否定的烂棋,怎么就成了说没就没的虚构故事。

眼泪落在地上,灼烧着雪花。



“好好好,没谈过!没谈过!”陈年只能顺着他的话接。

林在范忽然大笑起来,他笑得太像快乐的样子了,以至于当他的眼泪都掉在陈年的发梢,陈年都没察觉。



终于他们彼此消失在人海尽头。


朴珍荣就是在那一瞬间死心的。静悄悄的放弃,霎时间摔碎起初保有的些许幻想。

“喂...”


崔荣宰赶过来的时候,朴珍荣抱着膝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雪越下越大,遥远的路灯掩映下,他的身影在风雪里像一座无人相逢的孤岛,雪花落在他的眉梢发丝上,他的眼睛里噙着泪水,直勾勾地望着崔荣宰。

“你怎么在这儿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了?”

“...”

“说话!”崔荣宰一着急嗓门就变得很大,朴珍荣被他吓得一激灵,脸上却还是没什么表情。

“ 没什么事...”


“...林在范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

“...你是不是见到陈年了?”

“...连你也知道陈年了... 为什么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又是最愚蠢的那一个?”

崔荣宰不知道该怎么说,两只胳膊紧紧地抱住他的肩膀,把他被融雪浸湿的头发捂在手心。崔荣宰对于陈年也只是道听途说,而朴珍荣莫名其妙的质问崔荣宰却没有反驳。

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对不起朴珍荣。

隐瞒林在范放弃高考这件事,崔荣宰每每想到内心都备受煎熬。他也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他总觉得现在会发生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导致的,如果自己当初换一个选择,可能现在一切都会不同。可能他们也不会分手,也不会有现在这么狼狈的关系。

“林在范喜欢的人是你。”

“不是我。”朴珍荣拼命地摇头,“不是我。”

“你们会好起来的,熬过这一年...最后一年...”


“...可是他都不喜欢我了,我陪他熬十年,二十年,有用吗?”


当他偏执地相信一件事时,谁说都没用。

所以他总是活得那么用力,气喘吁吁。幸福和痛苦会互相折磨一起掉眼泪。

这是不是只是一场抚慰孤单的游戏,互相判断能对彼此有多忠心。强迫着自己爱得痴迷 死心塌地 忘乎所以。

游戏结束了,该识趣地抽离。



“下雪了。”朴珍荣忽然仰起头说。

“嗯。”

“什么时候下的?”

“早就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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