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永远指向CB97

此间年少 26——伉俪Bnior/宜嘉Markson

——伉俪Bnior/宜嘉Markson


一辈子很短,只够你开一个玩笑。

“我求求你了,你去喜欢别人吧。”


陈年把头发剪了,短到下巴,衬得她的五官更加精致甚至锋利。

立春了,又一年春天了。陈年的爱在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时节里彻彻底底地死去了。林在范总是会不定期地把自己整得烂醉如泥,就像撕裂一个小小的缺口,让藏在面具下的自己稍作喘息。他现在就是一个可以靠文化课成绩考上一本的体育生,老师对他刮目相待,同学之间 要么惊叹,要么不屑。这林在范全都不在意。

陈年抢走他的酒坐在他面前,林在范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她。她生气地把酒瓶磕在桌上:“压力大吗?那不努力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要逼自己逼到这样?”

“朴珍荣不能喜欢一个废物。”

“他更不能喜欢一个酒鬼!”

“...我不是。”林在范忽然变得很安静,眼眶泛红,怔怔地望着陈年,一字一句地说,“除了这样,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了吗?那你的家人呢?我呢?对你来说都那么低贱?不值一提?”


林在范茫然地摇摇头:“哪有家人啊...”


顿了顿继续说。

“你,陈年。你不要把时间耽误在我身上了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你去喜欢别人吧。”

那是他所不能承受的太伟大的爱,他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陈年为他做的一切。因为他无法回报以同等的爱。


陈年用力地点头。她说她懂了,这次真的明白了。


段宜恩去过几次香港,如王嘉尔所承诺,他还是像以前站在机场等他。可是航站楼还是让段宜恩有无法接受的陌生感,周围的人说着听不懂的粤语,一抬头就看到的繁体字,不同于那座小城市里的人的着装打扮。段宜恩和王嘉尔拥抱,他说,他还是喜欢原来。

王嘉尔说,他也是。


他们重新在一座新的城市里摸索,约会都要先查地图的那种。段宜恩趴在咖啡厅的桌子上叼着吸管看王嘉尔一边翻手机一边碎碎念。

“嘉尔?”

“啊?”王嘉尔把眼睛从屏幕上挪开,望着段宜恩。

“哪儿都别去了,就在这坐一下午也可以。”


大学的生活好不好。

身边的人对你好不好。

在这里习不习惯。

段宜恩和他不吵不闹地说了一下午的话。


段宜恩望着眼前的男孩,鼻尖忽然很酸。

他换了发型,穿衣服也换了风格。他以前总喜欢穿白色衬衫,现在却穿起了黑色的痞里痞气的外套,很好看,只是有点不习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成熟独立的?段宜恩觉得自己错过了他很多很多,欠了他很多很多,用一辈子去还都不够。

“我打算,一直留在你身边。”


王嘉尔望着桌子的眼睛猛地抬起来:“什么意思?”

“我不想回去了。”

“怎么了?在美国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吗?”

“有。没有你。”


王嘉尔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好还是该劝他别冲动。王嘉尔他外表看上去是成熟了,其实还是那么青涩稚嫩,隐隐约约地懂了未来和梦想分别意味着什么,也模模糊糊地知道前途和爱情不能混为一谈。

所以他抑制住躁动的自私,抓着他的手说,你不能这么做。

“你爱上别人怎么办。”

段宜恩从未问过这种话。这像是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顾虑的问题,王嘉尔从未想过会从段宜恩口中听到这样卑微的问句。

他不知道,段宜恩比他,更害怕失去。


“我不知道除了你,我还能爱上谁。”

“可是我不喜欢看不到你的日子。”

“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这段时间了。”王嘉尔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气被他藏在哪儿了,咬着牙说着这么理性的大道理。

“等你在美国的学业结束了,你来香港找我,我们好好谈恋爱,像别人那样,住在一起,睡在一起,每天拥抱,每天都看到对方,好不好。或者我申请出国留学,去美国找你,这有点麻烦,但是我能解决。这都是办法,办法多得是呢...我们乖乖的,好好的。没什么过不去的事情。我现在上大学了,有时间了,我们可以每天通电话,任何时间都可以。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多等等也没关系...”


“好。”


“哦对了。”

“嗯?”

“珍荣和林在范分手了。”

“...开玩笑吧?”

“没。”

段宜恩皱着眉头满脸费解:“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林在范是真的喜欢朴珍荣。”


可朴珍荣自己看不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金有谦带着Bambam来见朴珍荣的时候,朴珍荣正在听音乐,斜睨了他们一眼:“见家长啊?”

Bambam看到朴珍荣的表情很复杂,说不上来是什么意思。朴珍荣根本就不看他,也不看金有谦。

场面莫名有点尴尬。

Bambam刚刚开口说道:“那个,林...”

“我不想听他。”

朴珍荣的声音很生硬,Bambam一下子不敢再说了。顿了一会儿,他又试探地开口:“其实...他...”

“我说了我不想听。”

“知道了。”

金有谦站在旁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


朴珍荣这才摘下耳机认真地打量了他俩一番,尤其是Bambam,他变了很多。

朴珍荣对金有谦说:“你先自己去玩一会儿,我跟Bambam有点事情要说。”

金有谦警惕地把Bambam拉到身后:“你要干嘛?”


Bambam笑着拍拍金有谦:“什么毛病啊!你先等我一会儿。我也有事要跟他说。”

“高中的事?”

Bambam含含糊糊地应了,若有若无地点点头。

金有谦还是很识趣地先走了,刚刚也是开玩笑的。他隐约能感觉到Bambam好像知道一些关于朴珍荣之前的事,而且还挺重要。

自习室里只剩下了朴珍荣和Bambam两个人。Bambam坐在朴珍荣对面,抱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眼睛有点闪躲地往朴珍荣身上瞟。

“真的,一点都不想听吗?”

朴珍荣闭上眼睛摇摇头。

“可是我想告诉你...”Bambam小声地说道,“你不能那么误会在范哥。”

“没误会。”

朴珍荣还是很倔强地把Bambam的话堵得死死的。


Bambam吸吸鼻子,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把话说得很快,根本不等朴珍荣插嘴:“陈年只是他的同学,他不喜欢陈年,他和你分手也不是因为他不喜欢你...他比你痛苦,真的。他复读之后我见过他几次,脸色一直都不好,也不怎么说话了...你等等他吧,最后一次。”

“我等了。”朴珍荣颤抖着声音无力地反驳,“我甚至可以折回去陪他一起...是他不要。”

“他担心耽误你。”

“我不怕啊!”

“他怕!”Bambam显得很激动,“他自从爱上你,就变得很努力。他从来没有活的那么用力过,他担心会离你太远,他害怕你对他失望。”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是怎么想,我不会对他失望,我不需要他那么累。他凭什么武断地推开我?”

朴珍荣自从和他分手之后,再也没有这么激烈地争执过关于林在范的事,这是第一次,就像揭开了一道伤疤。

他的眼眶通红却没有眼泪,比起悲伤,更像是急红了眼的小猫,孤立无助,又着急得无所适从:“我又做错了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被分手?我为什么要在他已经否认了的爱情上浪费时间?”


谁都不该,谁都没错。


Bambam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不会把这些事给别人说的。我的话你当没听也行,反正几个月以后你们俩会面对面说清楚的。”


那天晚上朴珍荣失眠了,他经常失眠,辗转反侧,耗到半夜。只是这次格外不同,他的脑子里塞满了复杂又理不清的思绪。

他有一次打开手机,离这一年的高考还有不到四个月。


突然陷入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惧。

害怕他来,又害怕他不来。

害怕他来时 已经变了心性。

害怕他归去 同别人谈未来。


林在范的手机号他再也没拨通过,却还是牢牢刻在他的脑海里,他们都默契地没再打扰彼此。


近乎窒息的压迫感笼罩在朴珍荣周围,他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喘着气流泪,紧紧地闭着眼睛,就像掩耳盗铃的幼稚行为,闭着眼睛就不狼狈一样。


他总喜欢对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强调,自己是不会再原谅林在范再与他和好。但是不能改变的是,他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憎恨他,那么爱的人,怎么是说咬牙切齿就能针锋相对的。


他的心里,对林在范有强烈的爱和一点点的恨。

他都不舍得折磨林在范,一直在折磨自己。

他如果恨林在范,就该把他的生活毁得面目全非,让他一天清净日子都过不得,每天诅咒他,在心里骂他一万遍。

可现在看,明显不是这样的。朴珍荣把自己弄得狼狈憔悴,沉默孤僻,遍体鳞伤。彻夜失眠的是他,苟延残喘的也是他。

还要把这一切都藏在云淡风轻无悲无喜的面具之下,沉默不语,安抚好声嘶力竭,捂紧歇斯底里,哭都不能哭出声音。


见到朴珍荣的那天晚上,Bambam给林在范发了短信,不过他大概到周末才能看到,即使这样,Bambam还是一刻都不敢拖延。

“在范哥,你一定要兑现你的话,你一定要成为这一届的大一新生。我来提前告诉你,如果你看到珍荣现在的样子,会心疼得说不出话。”

评论(30)
热度(317)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九西也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