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永远指向CB97

此间年少 28——伉俪Bnior/宜嘉Markson

——伉俪Bnior/宜嘉Markson.


朴珍荣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崩溃过了。

林在范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去爱他。朴珍荣想,大概林在范是一个老练娴熟的情场高手吧,不然他怎么可能让原先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摆弄。

林在范又重新做起了曾经那件幼稚的事。

每天对朴珍荣说一遍“我喜欢你。”

朴珍荣从教室走出来,林在范穿着黑色衣服站在走廊上,从窗外渗入的阳光洒在他的面颊和发丝上。他爽朗地笑,对着朴珍荣挥手:“喂!我喜欢你!”

朴珍荣抱着怀里的书飞快地混进周围的同学里,快步走开了。只剩下几个不明真相的人对林在范侧目斜视。

林在范无处不在,朴珍荣觉得自己不管在哪儿都能碰见他,然后他笑得一如昔日少年,不管他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朴珍荣仿佛都能看到他曾经穿着校服,站在高中校园里的样子,那种感觉实在直接。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某种精神疾病。


朴珍荣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碰过酒,上一次大概是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可是那次他没有喝醉,他甚至很清醒。当他急于用酒精麻痹自己的时候,酒带来的却是更加清晰的刺痛。那时候他就觉得,这玩意儿根本没用。

而这一次他又坐在喧闹的酒吧里 望着眼前晶莹剔透的杯子因炫丽的灯光而折射出不同颜色的光芒。他这次不抱什么侥幸和幻想,他只希望它能带来一场没有噩梦的好觉。哪怕睡到天亮头痛胃痛一切都很糟糕,他还是会觉得有所解脱。

朴珍荣听着周围的人大吵大闹,又哭又笑。他们接吻,拥抱,争执。有人分手,有人和好。朴珍荣没有坐在遥远的角落里,而是坐在酒吧中间的吧台边,眼神瞟视观察着旁边的人。他们看起来都有心事,却没有人真的能在欢闹里得到解放。


林在范接到金有谦的电话。

他通过Bambam和金有谦已经有了些交集,更加上朴珍荣的这层关系,林在范有刻意地和金有谦打交道。金有谦知道他喜欢朴珍荣,但也仅仅把他当作一个新生对学长的暗恋。金有谦不会无缘无故给他打电话,林在范印象里只有两次,一次是因为他和Bambam吵架,来问他怎么办。还有一次,是打错了。

看到他的来电,林在范本能的有不好的预感。


他接通了这个电话,金有谦在电话那头说了很久。

最后,金有谦担心地问:“你要不要去找找他?”

而林在范这边,已经快要爆炸了。

这大概就是金有谦和林在范对朴珍荣认识的不同之处。

金有谦的眼里,朴珍荣是一个无爱无欲,云淡风轻,不管做什么都有条不紊,一点岔子都不会出的人。所以当他知道朴珍荣去喝酒之后,也只是觉得他需要释放一下压力,然后顺便为林在范提供一个无事献殷勤的机会。

可林在范知道,朴珍荣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自己又生生把他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朴珍荣是一个极端的人,什么都要做到极致,成绩要取得最好,爱一个人要爱到精疲力竭,而堕落,他也会堕落成最狼狈不堪的样子。


朴珍荣听着周围的声音开始变得忽远忽近,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模糊不清。他有点兴奋和期待,他终于要远离那段记忆几个小时了。


林在范在人群里穿梭,他一边从他们身边挤过一边对他们说“抱歉”。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朴珍荣旁边。

林在范喝醉之后会直接昏睡过去,而朴珍荣不是,他坐在吧椅上,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后来直接把酒杯放下,扒着林在范的肩膀几乎贴到他脸上,朴珍荣很久没有和他离得那么近了。

林在范也直勾勾地瞪着他,直到朴珍荣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坐回椅子上。

“金有谦!你怎么来了?你又要耍酒疯站在桌子上跳舞吗?”

林在范没跟他争论自己究竟是谁这个没意义的话题。

抓着朴珍荣的手腕,提小猫一样把他揪起来,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把他往外拉。朴珍荣在他后面蹬腿:“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啊现在?我开心我高兴,我自己通过正规渠道行使我消费者的权利!这你怎么都干涉啊?”

林在范的眉头紧锁着,一句话都不说。

他把朴珍荣从酒吧里拖出来,朴珍荣摇摇晃晃地扶着路灯望着林在范。林在范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去扶他,朴珍荣一下子软到他怀里。林在范搂着他的肩膀:“回家吧?”

“不回家!”

“不回家你想去哪儿?”

“坐着...”

“去哪儿坐着?”

朴珍荣随手指了路边的台阶:“那里!”

“好,陪你去坐着。”

林在范偏着脸望着朴珍荣,他一直笑,笑得歪倒在自己身上,林在范的胳膊一直悬空着护在他身后。

他还是一口咬定,旁边坐着的人是金有谦。


“我和你说啊!”朴珍荣的手在空中比划着,“我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六根清净,像和尚一样的人呢!”

“你看我现在,多搞笑!我也是一个为了爱情把自己弄的要死要活的人啦!我也是个俗人,你该信了吧。”

林在范紧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朴珍荣根本就不看他,继续说道:“我跟你说,那个大一的林在范,就他!...”

林在范在这个空隙间插话道:“特混蛋是吧?”

朴珍荣用力地摇头,眼睛里写满了生气和费解:“你怎么这么说啊?他多好啊...就他...我特喜欢他。”


他哪里好啊。


林在范的手攥紧了,微微地颤抖。

朴珍荣笑着开始细数林在范的好。

他的笑让人心动又心疼。眉眼间的温柔和甜蜜,向往与憧憬。这都是他深深爱过,并依旧爱着的蛛丝马迹。

林在范不打断他,听他说着毫无头绪却那般美好的一场爱情。

从相遇到相识,两个人糊里糊涂地心动,莫名其妙地相爱,又毫无征兆地沦陷。

“林在范这个人...长得很好看,你也见过啊,是很好看吧...我们高中就认识了,我们是一届的,他根本就不是我学弟......他以前是很喜欢我的,真的,我不骗你...你别不信啊...”

“以前我们......互相鼓励互相依赖...我都没有那样依赖过谁...他是第一个。”

“我以前为他学过织围巾...天哪...太难了吧...我学了好久都没学会......可能是我对这方面太笨了。”

“他给我买过一个小猪的抱枕...他说长得很像我...胡说八道啊...我可比那只小猪好看多了。”

“我以前...买过一个L字母的耳钉...本来打算送给他来着...可是我又想自己留着...”

“现在还在我这儿呢...我给你看啊!”

朴珍荣开始野蛮地翻找口袋,把单层外套的口袋里的衬布扯出来,耳机缠着手机摔在地上他看都不看一眼,林在范帮他捡起来。他茫然地看看自己的双手,除了有一把钥匙和餐巾纸之外,什么都没有。

“在裤子口袋里吧?”

他自言自语,可是牛仔裤的兜里空空如也。

“...放在家里了。”

林在范看着他委屈的表情赶紧说:“没事没事,以后有机会再给我看!”

“不对啊...它应该在的...我换衣服的时候忘记拿出来了吗...那会不会丢啊....找不到了....”

朴珍荣愣了一会儿之后,手一挥:“哎呀!算我倒霉好了!”


林在范听完了这个仿佛与自己无关,却确实深深自责内疚的漫长故事。朴珍荣一直在笑,哪怕说到最后,眼眶里噙着眼泪还是扯着嘴角笑。圆眼弯成一座桥,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却看上去一点都不美好。


林在范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看看手表:“该回家了吧,都快凌晨两点了。”

“好...好...回家...”朴珍荣忙不迭地点头。

林在范把他领回自己租的房子里。朴珍荣感觉到了这里的陌生,却什么都没说。

林在范把他当小孩一样推到房间里:“你先去睡觉,我去给你倒水。”

“...哦。”

那一整夜林在范都没合眼,坐在地毯上望着朴珍荣。他真好看,自己都没有那么仔细地看过他。

林在范早上有课,同时他也不想朴珍荣一睁眼就看到自己 让他觉得局促。所以天刚亮林在范就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离开了。

等到朴珍荣从温暖的床上醒来,闻到一股自己格外熟悉的清新香气,看到的是陌生的环境和摆设。他强忍着阵阵头痛和胃里的翻江倒海,从床上爬起来。

床头柜上有一张字条。

“学长,如果你醒了觉得不舒服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治头疼和胃疼的药都在抽屉里。我的电话号码没换。”


谁要给你打电话!

朴珍荣生气地把那张纸扔到地上。

昨晚发生了什么 记忆里只有断断续续的片段了。但是,这关林在范什么事?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人物?自己跟他都干嘛了?

朴珍荣的脑子里不禁浮现出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自己该不会不由分说地强吻了他吧,自己该不会像个变态一样往人家身上贴吧,自己该不会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吧。


简直不敢再想下去,朴珍荣绝望地捂住脸。林在范的短信适时发来:“别紧张。你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


两分钟之后,又贫嘴地发了一句:“我知道你很失望。”

事实上,朴珍荣真的有点失望。他总是这样,害怕一件事情发生,与此同时却又在期待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他的脑子里一直盘旋着。

如果自己真的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的委屈都告诉他多好,如果自己真的抱着他嚎啕大哭多好。


朴珍荣叹了口气,右手胡乱地顺了顺头发。当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没可能离开这里。头部传来一阵阵的钝疼,胃里也在叫嚣挑衅着。


但是总不能留在这里直到他回来吧,那画面该有多尴尬。所以朴珍荣咬着牙,强撑出一副与平常无异的模样。


把外套的大帽子扣在头上,脚下轻飘飘地离开了林在范租住的公寓。

而林在范正好从学校回来。


迎面碰见朴珍荣,林在范挑着左眉挡在他前面,朴珍荣低着头不看他,往右走林在范就往右跨一步,从左走林在范就又向左跨一步。

“你干嘛啊?”因为宿醉的不适感还非常强烈,朴珍荣的态度无法显得强硬,头还是坚持不抬起来,小声地问他。

林在范歪着嘴角笑笑,扬着音调反问他:“你干嘛啊?”

朴珍荣乖乖回答:“我回家啊。”

林在范说得顺理成章:“我不让你回家啊。”

朴珍荣撇撇嘴,想从他旁边挤过去。

林在范拉着朴珍荣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旁边,朴珍荣踉跄了一下还是没能挣脱。

林在范一伸手把他的帽子拉下来:“脸色那么不好还乱跑什么?特别难受吧?”

“没...没有。”

“你在我家乖乖呆着我又不会吃了你。”

朴珍荣舔舔干裂的嘴唇想辩解什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林在范就又把他的帽子帮他戴上,将额前的碎发轻轻拨到旁边:“你不好受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真的没事啊!”

“...好好好。”你嘴硬,不跟你争。


林在范最后还是拉着这个不听话的朴珍荣回家去了。

不管承不承认,那只高傲孤僻的小猫只被林在范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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